一日后。元清幽还未调查到究竟是谁掳走了顾南山。顾南山就被扔在了元府门前。最先发现的是元府的门房,察觉外头有人,他立刻追了出去,看到的便是顾南山躺在地上。周围有不少过路的百姓,看到这一幕,纷纷抬眼看过来。门房小心翼翼把趴在地上的顾南山扶起来,就看到他的脸上好几道血痕,最明显的莫过于脖子上的伤。身子冰冷,看着像是……门房心中一惊。他立刻扛着顾南山回了元府。周遭围观的百姓们纷纷猜测,这顾南山竟被人扔了回来,这是活着还是死了?门房将顾南山扛回元府内,便立刻命人去通知顾烟罗和元清幽。两人得到消息,皆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。将顾南山送回他的院子内。顾烟罗摒退所有人,为他诊脉。须臾,顾烟罗眸子微暗,她看向元清幽,“娘,咽气了。”元清幽深吸一口气,“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他死,打定主意他死后你便要为他守孝三年,以此拖延你与太子的婚事。”元清幽的声音一点点沉下去。“还把人明目张胆扔在元府门口,被人瞧见。”顾烟罗沉思片刻,她抬眼道,“娘,不必担忧。”“守孝三年,也要看他值不值得我守,他这样性情卑劣之人,我为他守孝才是笑话。”元清幽听到这话,她诧异抬眸,“若你不为他守孝,你可知这京城内的流言蜚语会有多可怕吗?”即便她知道顾烟罗不会在乎这些,但若被骂的狠了,传到皇上耳中,到时候她与太子的婚事还是会受到影响……元清幽垂眸思索。就听顾烟罗弯起唇,“有谁亲眼目睹他咽气了吗?”元清幽反应过来,她笑道,“是啊,亲眼目睹的,便只能是凶手了。”母女两人相视一笑。“咱们放出消息,三日后送顾南山去药王谷养病,从今以后,京城内再也不会有他的身影。”“你说的对。”元清幽悬起来的心落下。……消息放出去不久,裴洲和萧心柔就得知此事。萧心柔气得在原地踱步,“顾南山都死透了,她竟然敢不给她爹办丧事,还要假意将人送走养病,这是为了跟太子成婚不择手段!”裴洲眸光微暗,他蹙眉,“安静些。”萧心柔不甘心道,“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把人送走?”裴洲轻睨她一眼,“她想把顾南山送走,也得问问顾家人同不同意。”这话一落,萧心柔原本暴躁的情绪瞬间平和下来。她笑得意味深长,“是啊,顾家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,能养出顾老夫人那样野蛮性子的人,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?”……转眼三日便过。顾烟罗与元清幽特意送顾南山的马车去了城门口。她们抵达城门口时,便瞧见人群中有人在偷偷摸摸盯着她们看。顾烟罗眸光冷淡地扫过,便又继续朝着顾南山的马车走去。她来到马车前,吩咐马夫,“路上快些,别耽误了爹的病情。”马夫点头,拉着缰绳就准备离开。就在此刻,不远处传来一声,“不准走!”顾烟罗循着声音看过去,就看到了顾长德。那个逼迫着顾夏风滴骨认亲的顾家族老。还真是来得及时。顾烟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在顾长德带着顾家族老逼近时,顾烟罗和元清幽全都挡在马车前,一副护着马车内的人,不准他们接近的模样。这样的反应,更加证实了顾长德他们心中的猜测。顾南山果然是死了!且尸首要被这对母女扔出城外。这母女心肠果真狠毒。“你们来做什么?”顾烟罗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顾家族老们。京城内不少百姓瞧见这一幕,纷纷凑上前来,之前他们便听到传言,说是顾南山死了,但是顾烟罗为了不影响她的婚事,想瞒天过海,不让她爹下葬。这样阴毒的心思令人胆寒,所以看到顾家族老们前来拦马车后,全都凑上前来,想看看那传言究竟是真是假。顾长德深沉的眸子死死盯着顾烟罗,“我们来自然是将我顾家人的尸首拉回去,好生安葬!”这一句话,顿时惊呆了周遭围观的百姓们。果然如他们所听到的一样,这顾南山真的死了,而顾烟罗真的不准备让人下葬,还要把人送出城去!小小年纪,心机这般深沉。歹毒啊。好生歹毒。亏他们之前还觉得这清乐县主是个心思唇善之人,没想到竟能做出此等狠毒之事。顾烟罗抬眼,疑惑地看着信誓旦旦的顾长德,一脸茫然,“顾长老,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?”顾长德看顾烟罗装模作样,他冷嗤一声,“如今你还装什么?如果不是你爹出了事,你为何急着把人送出京城?!”“如今这京城内谁都知道,你与太子殿下的大婚不到三个月,若你爹真的死了,你就要守孝三年,大婚便要推迟三年,你不想影响自己的婚事,所以要将你爹悄无声息运出京城!”顾长德掷地有声,话音落下时,他的下颌微微抬起,眼底满是志在必得。他就算再不待见这顾南山,顾南山也是他们顾家的人,死后该入顾家祖坟,由不得顾烟罗胡作非为!这番话由顾长德说出,围观的百姓们更加确信这谣言,几乎在心中认定,此事就是如此。而那顾烟罗,就是个心思歹毒狠辣的女子,为了自己的婚事竟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爹!顾烟罗怔怔望着顾长德,她的眼神闪烁两下,须臾脸色苍白,“我真的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……”顾长德懒得再跟顾烟罗多言,他抬手下令,“是与不是,去马车内一瞧便知。”“你们两个,去马车里看看。”顾长德话音一落,立刻有人往马车的方向走去。顾烟罗见状,立刻抬起手臂,挡在他们面前。元清幽也冷着脸上前,“我夫君身子不适,不能见风,这么冷的天你们却偏要作践他,是觉得他命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