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野推了椅子站起来,朝秦姝走过去,伸手接过她的包,低声喊道:“妈。”一声妈,喊得秦姝心里又酸溜溜的了。她哎一声,伸手抓着他的袖子,两眼发潮。顾傲霆连忙站起来,解释道:“姝,你误会我了,我的意思和你的意思差不多。你是秦家独生女,咱儿子进秦家族谱,正好可以帮岳父那一脉传宗接代。”秦姝冷眼看他,“别狡辩,要不是我来了,你又欺负我儿子。”顾傲霆举手发誓,“我真不是欺负他,我要是狡辩,要是对他存着坏心思,就让我被天打被五雷轰。”秦姝冷笑,“发誓这种东西,也就骗骗小孩子。”老太太见两人要吵起来,急忙打圆场,“儿媳妇,你饿了吧?快过来吃饭,不要理他。一听他说话,我就一肚子气。”顾傲霆无语。合着所有人,都逮着他一个人欺负。明明他是全家赚钱最多的,家庭地位却是最低的。以后聚餐,不来了。可是又忍不住想和老婆孩子们离得近一点,尤其是秦姝。吵吵闹闹也挺好的,打是亲,骂是爱。顾傲霆默默地安慰着自己。“妈,您来这边坐吧,坐到奶奶身边来。”苏婳趁机把位置让出来,起身绕到顾北弦右边坐。秦姝回道:“好的。”佣人给苏婳和秦姝各上了一套新的餐具。等秦姝坐下后,老太太笑呵呵地给她夹菜,“怪不得你气色忽然变得这么好了,人也越来越年轻了。原来是儿子找到了,人逢喜事精神爽。”秦姝眉眼含笑地望着秦野,眼里满是赞许的光芒,“是啊,我儿子也争气,在考古队里接连立了好几次功。”老太太一听更开心了,“我就说吧,我们顾家的孙子哪有差的?儿媳妇,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,生了几个孩子都特别优秀。儿子可以不要,儿媳妇我得好好捧着。”说罢,她瞥一眼顾傲霆,“要是那老小子敢欺负你,你告诉我,我帮你收拾他!”秦姝意味深长地冲顾傲霆笑了笑。顾傲霆急忙开口,“您老就是借我十个胆子,我也不敢欺负秦姝。”两个儿子一个女儿,再加一个会使炸药的儿媳妇,还有个异能部队的鹿宁。哪个都不好惹。顾傲霆一个头两个大。老太太冷哼一声,“你以前可没少欺负苏婳,我都给你记着呢。”顾傲霆头都要炸了,“亲娘,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了,您老别提了,别提了,快吃饭吧,吃饭。”众人热热闹闹地吃起饭来。三十年了,顾家从来没这么热闹过。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,眼睛却濡湿。激动,感动,又心酸不已。吃完饭后。顾老太太带着秦野和众人,来到后院祠堂。一进门,老太太冲顾傲霆喝道:“跪下!”跪祖宗很正常。每年祭祀或者有重大事情时,都要下跪。顾傲霆没想太多,噗通一声,跪到蒲团上。老太太说:“磕三个响头,向祖宗认错!”顾傲霆眉头一皱,扭头看她,“我何错之有?”“你没保护好儿子,这是最大的错误。有错却不自知,这是第二个错误。还有很多很多错误,我说三天三夜,都说不完。懒得再说了,你磕头吧。”顾傲霆不跟自家亲妈计较。他一言不发,双手撑着地板,咚咚咚地磕起来。等他磕完,老太太手一挥,“起开!”顾傲霆站起来,默默地走到秦姝身后待着。秦姝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。没多久,顾傲霆又悄无声息地凑到她身后。垂眸望着她修长窈窕的腰身,出神。老太太一改刚才的威严,对秦野和颜悦色地说:“大孙子,来,我带你见见我们老顾家的各位列祖列宗。”她指着供桌上供着的牌位,“这是我们顾家的老祖,这是你太太爷爷,这是你太爷爷……”秦野望着祖宗牌位,杵着没动。以前下墓时,他曾拜过鬼神。跟秦漠耕时,也拜过他的祖宗。只是不知这大户人家,该怎么拜,要不要三跪九叩?想问问,又怕不敬,更怕惹老太太不高兴。顾北弦看出他的心思,道:“哥,你跪下,磕三个头就好了。我们家虽然大,但是爷爷奶奶开明,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,不要拘束。”秦野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瞥,跪下,磕了三个头。进顾家族谱,要选日子,举行隆重仪式,今晚显然来不及了。离开祠堂。大家要走时,老太太叫住秦野。她拿出一个大红包递给他,“大孙子,这是奶奶给你的见面礼。”秦野不要,“奶奶,我有钱。”老太太不高兴了,板着脸,硬往他手里塞,“拿着,不拿就是不认我这个奶奶。”秦野拗不过她,只好收下。a五上车后,拆开一看,里面是一张支票。金额居然是一千万!太豪气了!秦野想下车给老太太退回去。这时手机忽然响了。接通后是顾北弦打来的,“哥,无论奶奶给你多少钱,你都拿着,千万不要退,否则她会生气。她一生气,比南音还难哄。南音是三天不吃饭,老太太能绝食一星期。”一听这话,秦野不敢退了。那么大年纪了,绝食一星期,要老命了。他挺喜欢这个奶奶的。还有爷爷。老爷子虽然全程没怎么说话,可是他看他的目光,充满慈爱。wp不知怎么的,就想到牢里的养父,秦野心里一酸。他这么幸福了,可养父却在牢里,自由受限,也享不了福。秦野拿起手机,打给律师,“你好,律师,如果我给我养父再交一千万罚金,他能不能减刑?”律师的回答是否定的。秦野心灰了半截。只能等改天去看养父时,多给他点钱,让他在牢里不受委屈了。秦野把支票叠好,拿起钱包,想放进去。钱包打开,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支票。金额有三千万巨款!秦野晃了晃神。吃饭时,他嫌钱包塞在裤兜里不舒服,就把钱包掏出来,随手放到坐的椅子上了。放支票的人,应该是趁他去卫生间时,把支票塞进他钱包里的。秦野一时猜不到是谁放的。他想了想,把电话拨给顾北弦,“我钱包里多了一张支票,有三千万,你知道是谁放的吗?”顾北弦轻描淡写道:“我放的。你的钱全都用来给你养父打点关系,或者交罚金了。男人手里没钱不行,你明天打电话预约一下,抽个空去银行兑出来。”“我有工资,不缺钱,我也花不着什么钱。”“你谈恋爱,得花钱。想给鹿宁买什么就买,大大方方的,别让人看扁了。”秦野感动得说不出话来。这个弟弟,不只大方,心细,还温暖体贴。之前他还防着他,看样子是自己狭隘了。挂电话后,秦野沉默了会儿。他发动车子,朝城郊开去。想替顾北弦做一件事,做一件他不方便出手的事。绕来绕去,秦野来到一处别墅区前。这里地处偏僻,路上人车极少。别墅看外观有些旧了,应该是十几年前盖的,款式中不中,西不西的。和那种开放式的独栋别墅不同。这里的别墅院墙垒得很高,私密性超好。除非从高空俯视,否则看不到院子里的情景。秦野停好车,打开储物箱,拿出一顶棒球帽戴到头上,又找了个黑色口罩捂到脸上。推门下车。秦野借着夜色,巧妙地避开监控,悄无声息地走到最西边的一套别墅前。四下环视一圈,他忽然快跑几步。紧接着纵身一跃,翻上了两米高的墙头。夜色昏暗,有树叶挡着,他藏得隐蔽,朝里探望。看到大门后有两个保安在站岗。别墅庭院中间有棵高大的合欢树。树下有个四角凉亭。亭子里摆放着圆形的大理石桌和配套的椅子。一道袅袅娜娜的身影坐在椅子上,正翘着兰花指,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,往嘴里送。隔那么远,都能感觉到她的悠然自得。她身后站着一个保镖和一个佣人。秦野认得那女人,是本该坐牢的乌锁锁。和母亲联手害死顾北弦和苏婳的孩子,却靠钻空子,逃脱法律的制裁,在这里过起了悠闲的小日子。秦野无声冷笑。手划到腰上,摸出一把锋利的飞刀。他捏着飞刀,保持进攻的姿势,一动不动。十几分钟后,乌锁锁慢慢悠悠地把面前的糕点,吃光了。她慵懒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,慢腾腾地站起来,对身后的佣人和保镖说:“我们回屋吧。”这一瞬间,她的小腹正面对秦野的方向。机不可失,失不再来!说时迟那时快!秦野右手往前利落地一甩!“嗖!”尖利的飞刀划破夜空,直直地朝乌锁锁射去,直冲她的小腹而去!刚飞到一半,只听“当”的一声。飞刀被击落到地上。秦野警觉地回头,“谁?”眼前突然一黑!一道矫健的身影冲过来,紧接着纵身一跃,跃到他身边!男人修长手指抓住他的手腕,低声道:“快跟我走!别中计了!”大神明婳的离婚后她惊艳了世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