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烟罗的师父,是当世神医徐子钦,他验出阿月并非我的孩子,还是当着整个京城世家贵族的面,你让我怎么解释?”顾南山的话,如一记惊雷,震得宋思慧脑袋一片空白,“验出她不是你的孩子?这神医还有这样的本事!”“世人称他为神医,自然对他十分信任,我百口莫辩,若不说自己被蒙在鼓中,阿月也会被连累,我宠爱一个并非自己血脉的孩子,阿月成了什么?”宋思慧猛地抬眼,“那样你跟阿月的关系就说不清了!”顾南山一脸为难,“是啊,难道要让我毁了阿月的名声不成?我这么大的年纪,若是跟阿月传出这样的谣言,你还让她如何嫁人?”宋思慧之前对顾南山的怀疑和防备,在此刻,逐渐地消散不少。她又追问,“那阿月是如何死的?”“元氏找到了她对顾烟罗下手的证据,还是当着皇上的面,她已经被证实不是顾家血脉,皇上又如何会怜惜她?自然是赐白绫把人逼死了。”宋思慧听到这话,一滴眼泪砸下来,“该死的皇帝老儿!竟然这般冤枉我的阿月,他绝对不得好死!”顾南山敛眸,睥睨地上咒骂皇上的宋思慧,眼神有几分轻蔑。但他并未显露,而是蹙眉低声道,“思慧,这样的话你怎能说得出口?若你阿姐在世,定要教训你不可妄言,稍有不慎,就是杀头的大罪。”顾南山这般冷静地提起她阿姐,宋思慧眸子一怔。她想到阿姐,阿姐向来温柔,她端庄有礼,行事稳重,秀外慧中,所以喜欢她的男子很多。“我答应你阿姐的事,绝对不会食言,但你如今也看到了,元氏变化如此之大,想要除掉她,根本不是简单的事,所以我没脸去见你,就算见了你,我也不知该如何跟你解释。”顾南山说完这话,命人将被捆绑住手脚的宋思慧松开。“思慧,你再给我一些时间,等元氏死了,我就迎你为正妻。”宋思慧听顾南山这番话落下,她却倏地攥紧手指,往前跑了两步,她一把抱住顾南山,“不!我等不及了,将军,你纳我做妾吧,我可以用女子的手段,帮你杀了元氏。”顾南山眼底闪过一抹暗意。他望着那张跟他心上人七八分相似的容貌,双眸渐渐凝重,“思慧,让你做妾太委屈你了,若你阿姐知道,肯定不会轻易原谅我。”“不,思慧不觉得委屈,能留在将军的身边,代替阿姐好好照顾将军,已经是思慧的福气。”宋思慧眼底闪烁泪光,她缓缓抬眼,指尖从顾南山的脸颊上划过,“你看那元氏扇你巴掌时狂妄的样子,她根本没有把你当做她的夫君,这样的女子,凭什么赖在将军夫人的位置上不走?”顾南山握住宋思慧的手腕,“思慧,你该明白的,我有许多苦衷,那元老爷子不会同意我纳妾的。”“将军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?思慧想留在将军身边!请将军纳思慧为妾!”顾南山看跪在地上的宋思慧,他的眸子深幽几分,连忙将人扶起来,他叹息道,“思慧,我有法子纳你做妾,但这样的法子,对你的名声不好。”“我不在意这些!只要能留在将军的身边,名声不重要,思慧再也不想夜夜独守空房,过见不到将军的日子了……”宋思慧这话落下,她的脸颊燃起一抹热气,她抬起手,将自己的腰带解开,“思慧今生,只会是将军的人。”顾南山的眸子顿时一暗,他绷唇,隐忍片刻,“好,那我们今晚就实行计划,到时候,我会纳你为妾。”宋思慧眼睛顿时亮起来,她直接扑进顾南山的怀中,“谢谢将军!思慧终于能陪在将军身边了!”……这厢回到清寒院的顾烟罗,从苍紫口中得知被送走的宋思慧,又被抬回将军府后,便知道,府内即将有事要发生了。“娘,今晚有好戏看。”顾烟罗唇角轻勾。元氏也隐约猜到。“顾南山会安抚好宋思慧,甚至会把她留在身边?”元氏试探问道。顾烟罗点头,“而且把人留在身边的目的,大概就是为了对付娘亲,娘亲,若他纳宋思慧为妾,你当如何?”元氏冷笑两声,“他去把青楼内的女子全都带回来做妾,我都不会在意。”她的心早就死了。磋磨在这些年顾南山的拳头之下。年少时的情深,早已化作满腔的仇恨,恨不得顾南山立刻去死!“娘,我觉得,宋思慧若是真的能留下,或许可以成为我们手中的一把刀。”顾烟罗漆黑的眼睛凝着元氏。元氏眼神一凛,她顿时坐直身子,下意识问道,“为何如此说?”“今日娘亲也见到了,那宋思慧见识短浅,行为粗鄙,并不是什么难对付的人,若她真的成为了将军府的姨娘,这将军府的滔天富贵,她会不想要吗?她忍得住不想吗?”元氏眼神渐渐凝重起来。顾烟罗继续分析,“爹爹这样爱面子的人,就算他再怎么宠爱宋思慧,宠爱他未来可能有的孩子,也绝不可能宠妾灭妻,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他们,因为他的面子比天大,他在意京城那些达官显贵的眼光,在那些达官显贵眼中,宠妾灭妻是最败坏门风之事,他敢做吗?”元氏听着顾烟罗的分析,她的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,“娘的脑子如今不中用了,阿罗想的事,娘竟从未想过。”“娘,如今这些还只是猜想,是否如我们猜测的一样,要等今晚。”元氏疑惑,“今晚?”顾烟罗点头,她有预感,今晚绝对有大事发生。傍晚时分,裴洲带着几罐上好的女儿红来府上找顾南山议事。他跟顾南山在书房内喝了几杯,裴洲便以方便为由,出了书房。离开书房后,裴洲径直来了清寒院。他站在清寒院外,一眼就看到院内躺在树下藤椅上的女子。如今入了秋,树上的叶子渐渐泛起黄。一阵风刮过,几片黄叶打着转落下。那黄叶落在顾烟罗的发间,但她却毫无察觉,她闭着眼休憩,正期待晚上的大戏。直到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