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进二十丈就是六十多米,再进六十米距离岑港海岸线还有一百五十米。
可这区区六十米不知有多少士兵受伤阵亡。
“徐将军,这样冲锋不是办法啊!”
平安急切的说道:“让兄弟们停下开始还击吧,这样冲锋伤亡太大了,等冲到岸上,我们也要处于兵力劣势!”
“不行,全军继续冲锋!”
徐允恭十分果断的说道:“现在绝不能停下还击,一旦停下就会陷入绝境,倭寇占据地面优势,随时可以增兵,而我们在海上没人任何支援!”
“可我担心士兵伤亡太大,就算上岸也没有一战之力,到时候进不了,也退不走!”平安被降为先锋后,用兵也谨慎起来,换成之前,早就提着刀嗷嗷冲上去了。
徐允恭神情凝重,咬着牙说道:“若是太孙追究损兵折将,我徐允恭一力承担!”
“不要停下,继续冲!”
徐允恭一手持剑,一手持盾牌,站在正中央的船上,不断下达了军令。
平安有些奇怪,徐允恭用兵是出了名的稳,这一点深的父亲徐达的真传,可今天这一仗却打的却非常激进,竟然不要命的让士兵冲锋冒进,完全不像他的用兵风格。
平安有些担忧,但这一次徐允恭是主将,他只是先锋,尽管有不同看法,也只能听从主将的军令。
这二人虽不似徐达,常遇春般的名将,可也不是泛泛之辈,放在大明二代将领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武将。
“还有五丈!”
徐允恭吼道:“兄弟们加把劲,再进五丈后全军停止前进!”
有的士兵坐的是卫所的战船,有的只是渔民的渔船,有些小船上的士兵已经全部阵亡。
尽管如此,明军始终没停止前进,冒着箭雨拼命的滑动船桨,前排的士兵则竖起盾牌拼命的抵挡。
“嗖!”
一枚箭矢正巧射中徐允恭的手臂。
徐允恭只是低头看了一眼,忍着疼痛将箭杆折断。
“平先锋,我要阵亡了,请你代替我继续指挥!”
徐允恭和平安都是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,但二人几乎没什么交集,也没有什么私交。
在五军都督府之中也有小团体,梅殷,李坚两位驸马穿一条裤子,平安和勋贵往来较多,李景隆搅屎棍一个,和谁关系都好,徐允恭则恰恰相反,除了公事之外,几乎不与任何人往来。
所有人都说徐允恭仗着是徐达的长子,孤傲,清高。
但刚才徐允恭的一番话让平安对这位名将之子另眼相看。